先有阿蒙还是先有乌鸦

warning:蒙单人,或者造蒙cpcb自由心证


提问,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生物,他们羽翼漆黑、聪明灵巧、目光炯炯、无处不在;他们喜欢收集一切亮晶晶的事物,把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拿回家藏起来;他们的日常就是平等地挑衅和欺负每一个存在,在对方试图还手的时候利用人数优势开展群殴……那么这是什么呢?

 大部分普通人会回答乌鸦,但是有一小部分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人或天使或真神可以脱口而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阿蒙。当然,在这个答案回答出来的同时,他们的表情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扭曲,大概是某些久远的记忆冲上了头吧。

第三纪的神国是一个祥和、神圣的地方,正如造物主的信徒于赞美诗和祈祷词中反复祝颂的那般:“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悦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在其中必有欢喜,快乐,感谢和歌唱的声音。”

没有谁能不被那样的美所打动,尤其是在仍然混乱不休的外界的对比之下。即便是天使之王们在结束征战,回到神国后,都能由衷的感到平静与安宁。不过在主的次子、时天使阿蒙成长起来之后,这种宁静就变得珍贵了起来。

“小乌鸦!你又偷了我的头发!”

伴随着一声响彻天空的叫喊声,一道黑影从空中迅速的飞过,躲过追踪的烈火扬长而去,只留下嘎嘎嘎的笑声和站在原地无能狂怒的梅迪奇大人——当然,是秃头的版本。

正如受害者所控诉的那般,阿蒙在一分钟前趁着梅迪奇睡觉的时候悄悄的接近,凭借高超的盗窃技巧获得了鲜红的战利品。受害者认为这是一次无耻的抢劫,一次精心策划的偷袭,罪犯应该被倒挂在树上,变成一只烧烤乌鸦才对。

但如果你去询问阿蒙,他会告诉你,这是一次正义的报复,一切问题都应该归咎于梅迪奇在半个月前把他的头发从漂亮的自来卷烧成了焦掉的蛋卷。乌鸦是一种很记仇的生物,这种仇不报是不可能的。


带着自己的战利品,白眼圈的乌鸦很快就飞回了自己的巢穴——造物主的怀抱。毕竟世界上不会有比这里更安全、更温暖、更适合他整理自己收获的地方了。

“父亲父亲,你看我今天偷到的!”乌鸦在飞到造物主的膝盖上时就已经变了样。现在正向他的父亲撒娇得是一个标准的可爱孩子,黑眼睛黑卷发,带着一只单片眼镜。他坐在父亲的腿上,眼睛亮晶晶地向祂炫耀自己今天的收获。

在造物主加了八百米滤镜的眼里大概是没有比自己儿子更可爱的存在了,所以就算祂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物品的受害人分别是谁以及遭受了怎样不幸的经历,祂也只是在心里为自己的下属进行了默哀。然后一边抬起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一边温和地说:“我看到你今天进行了很多活动,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阿蒙停下继续从单片眼镜里面掏东西的举动,歪着头想了一下,“我是出于不同的目的才偷窃它们的,物品本身并不是我在意的对象。”他停顿了一下,又想了想,“但我想我找到了父亲会喜欢的东西。”

造物主少见的感到了期待,在阿蒙相关的事情上祂并不会频繁的动用全知全能的权柄来进行窥视,一方面给儿子留下隐私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应该做到的,另一方面能不时有这样的惊喜是祂目前生命中难得的娱乐。

祂很期待阿蒙的礼物,但也真心实意的希望这不要再是一个惊吓,毕竟祂并不想再看到自己的下属几乎哭着冲进来这种过于具有冲击性的画面了。祂想:虽然阿蒙的心意永远是好的,但表达方式和获取渠道可能还需要一些改进。

然后祂就看到阿蒙拿出了……一只白眼圈的小乌鸦?祂有些疑惑的从儿子手里接过这份礼物,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由不同序列非凡特性捏出来的类似乌鸦的聚合物,上面的白眼圈是用“错误”途径的捏的,它甚至还在不断地扭曲和旋转。

阿蒙推了推单片眼镜,对礼物进行解释:“我想父亲最喜欢的是我,但是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有了这个,父亲就可以看着它来想起我了。”

造物主感到了一种既温暖又哭笑不得的感觉,祂很明白为什么送得只是一个摆件而不是分身,祂也承认在阿蒙长时间不在身边时自己确实会感到孤独和枯燥,但直接赠送一个和封印物无限接近的物品,对于普通人甚至是天使,都是一个近似谋杀的举动。

不过祂毕竟是祂,所以祂平静的收下了礼物,并决定等会儿就将礼物放在自己旁边的桌子上,以便让每个来觐见的人都能看到。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造物主说道:“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很高兴能收到它,我的小乌鸦。”

于是被夸奖的小乌鸦终于满意了,他高兴的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窝在父亲的怀里,随着父亲的睡前故事,用偷来的睡意陷入了沉睡。

 

后来时代变迁,众神陨落,故事发生又结束,大地崩裂又合拢,在无数的变化中,那只乌鸦和祂的恶作剧一直没有变过,变得是被捉弄的对象、被偷走的事物、以及偷东西时的心情,毕竟现在没有谁能听祂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了。

“所以为什么阿蒙是乌鸦?”安提哥努斯不解地问祂身旁的伯特利,“祂不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虫子吗?”

此时是第四纪图铎帝国的一场宴会上,细碎的声音即便隔着垂落的厚重丝绒帷幕也隐约能听到,大厅里乐曲声和欢笑声标志着这场宴会正在迈向高潮,从天花板垂落的烛台上燃烧着无数的蜡烛,客人们在灯火的映衬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而他们正在在露台上吹风。

从礼仪的角度考虑,在这种时候缺席宴会无疑是一种失礼甚至是对主人家的蔑视。不过当两位公爵看上去想要单独谈谈时,没人会不识趣的来打扰他们,除非你对自己的生命不太重视。

五月,特里尔正是温暖的好时节,贵族们会在此时举办一场又一场的大型舞会直到七月社交季的结束。虽然已是夜深之时,但从高处的阳台上看出去,都城内仍然灯火通明,毕竟这些舞会往往会持续到日出时分才散场。

温暖的风带着庭院中的花香吹进来,伯特利收回看向群星的目光,对身旁似乎有些缺乏常识的同僚说道:“作为我们的相邻序列,阿蒙卿的神话生物形态当然也是虫。之前战争时期,你应当见过他分出时之虫寄生他人的景象。”

安提格努斯看上去更加疑惑了,如果现在不是人形,可以想象魔狼的耳朵应该已经纠结地竖起来了,“伯特利,你看我既是魔狼也是灵之虫,那阿蒙会不会既是乌鸦也是时之虫?”

伯特利沉默了,饶是他贵为亚伯拉罕家族的家主,“学徒”途径的3+1天使之王,经历过大风大浪,国籍都变了三次,此刻他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他甚至居然觉得安提哥说得有道理,阿蒙真的不是乌鸦吗?这不是很合理吗?

不不不,冷静下来,伯特利,你没有被盲目痴愚,这一点也不合理。他梳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试图向安提哥解释,“首先,阿蒙是‘偷盗者’途径的唯一性活化诞生的,我们都能看到祂的单片眼镜,所以祂的神话生物形态就是时之虫。其次,能和鸟类有联系的神话生物形态是‘死神’途径,这和阿蒙是不相关的。最后,安提哥卿,你的魔狼就像是我们的人形一样,是属于基本状态,你现在的人形是用无面人的能力捏出来的,不能相提并论。”

安提哥并没有理解,但祂选择遵循自己的灵性直觉,暂时放弃了这个问题。下一秒,现实证明祂是对的,因为一只白眼圈的乌鸦径直飞了过来。

“晚上好啊两位,在这里做什么呢?”乌鸦落在露台的栏杆上,很可爱地歪歪头,却发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伯特利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说到:“如你所见,逃避宴会。”安提哥努斯找到之前被自己放下的酒杯,猛灌一口,跟随点头。

乌鸦看上去更感兴趣了,往前蹦了一点,“那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吗?我的直觉在疯狂报警呢。”

伯特利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和叹气声了,他就知道背后说人,不,说一名天使之王是有隐患的。尤其讨论对象还是相邻途径的自己和安提哥,这对于阿蒙而言就像是一块巨型的磁铁。

虽然他和安提哥并没有在讨论什么阴谋或者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正是因为讨论的话题是这样一个普通甚至有点傻兮兮的话题,他才更不想告诉阿蒙,可以想象这件事将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被笑话的材料。

“阿蒙你为什么是乌鸦呢?”安提哥突然冒了出来,一张嘴就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伯特利悲哀的发现安提哥已经被刚刚那杯酒放倒了,一杯酒当然不可能放倒一位天使之王,但是一个天使之王可以放倒另一个。

“嗯?”乌鸦歪头表示疑惑,接着突然伸展变形成一个青年男子的形态,他推了推单片眼镜,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就是乌鸦啊。这很难理解吗?就像伯特利是人,小安你是魔狼一样啊。”

已经晕晕乎乎的小安听完,点点头,表示很有道理。还很清醒的伯特利摇摇头,觉得就这样吧,他累了,只想安静的度过这个夜晚。但是在阿蒙揽着小安的肩膀,微笑着凑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这个夜晚注定是和安静无缘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阿蒙是乌鸦呢?问阿蒙祂会给你一千个答案,而真正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存在只有一位——那位造物主。祂会告诉你,在很久之前他给自己的小儿子讲了一个名叫乌鸦喝水的故事,从那之后,他就拥有了一只会飞来飞去的小乌鸦。造物主的神国里从来都只有一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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